胡翟慢慢坐下来靠在他身边,“到时候会请很多人吗?”
“只请我们认识的人,”江奕涵与他十指相扣,身上有清淡的白檀香气,“别慌。”
沉默了一会,胡翟如实问出口:“别人议论怎么办?”
“天下那么多根舌头,天老爷都管不过来,哪轮到你操心?”江奕涵说,“这就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
胡翟唔了一声,仰头亲亲他下巴,“不知道泽泽有没有好好把短袍交给林一。”
江泽逃学找到林一的时候,他正蹲在绿油油的麦田里拔草,一身粗劣的麻布衣服,头上还戴着顶对他来说大到可笑的草帽。
那帽子与其说遮阳倒不如说是遮了他的视线,还闷出一额头细汗。
他拔得太过专注,猝不及防听到江泽那声雷霆灌耳的“林一”,惊得猛一仰头,险些把自己掀个屁股墩。
更悲惨的是,大草帽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有汗水流进了眼里,生疼,疼得他睁不开眼,蹲在地上一句话都讲不出。
江泽见他毫无反应,忍不住一跺脚说:“我叫你呢!”
他伸手去掀那顶草帽,恰好一阵风起,那草帽竟飘悠悠地自己落到了地上。
林一热得两颊通红,上面衬着双红通通的眼睛,有一只还半睁半闭,正怯懦地仰视着他。
那首词怎么说的来着?对了,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
呸呸呸!江泽及时制止自己,强势地环起小胳膊问:“你怎么又在哭?”
林一很小声地解释:“我没哭,是眼里进了东西……”
“哎,算了算了。”江泽蹲下来,托着腮看他那只没有闭上的眼睛,“你为什么不去学堂,在这儿种地?”
林一捡起那顶草帽,默默拍去上面的土尘,“我和先生告假了。”
“但你没和我告假呀!”江泽双目圆睁,极不讲理,“而且我问的是问题是,你为什么不去学堂?”
他话一说急了就口齿粘连,听起来奶声奶气的,终于有了点稚童的样子。
风吹得一田麦子轻轻摆动,过了很久,林一才低声道:“上学堂穿的衣服洗了,还没干。”
无论如何不能穿着做农活的麻衣去学堂吧,他想。先生是善人,不收钱让他去念书,他怎么可以显得不敬重?
“那你……你难道没有别的衣服了吗?”江泽挠了挠头,“一件换洗的都没有?”
江小少爷有整整一个大红木橱子装衣服,春夏秋冬叠着排,完全无法理解林一这样的生活。
林一像怕惹他发火似的,飞快看他一眼,低声道:“没有。”
爹娘本来就没把他上学堂当回事儿,连那件粗制的绸布衣服都是奶奶好不容易裁了件旧衣给他做的,昨天他搓到半夜才好不容易把墨迹洗干净,手都皱了。
江泽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忽然觉得他可怜起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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