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般的活路,是匠由主(方言,匠人都由主家说了算),你打算做多久?”
疙瘩不解,反问邓金元:“邓叔,你大概是害怕我少给你开工钱?”
邓金元故作深沉:“秦始皇的陵墓修了三十九年,这副棺椁要做得精细一点,连我的两个儿子算上,最少也得两年。”
这一点邓金元没有胡说。一副全刀子活(除过棺材底,相当于五个棺面全部雕刻)有的殷实人家就做半年,这一副棺椁三个人做用两年时间还是紧张。
疙瘩稍作沉吟,立刻爽快答应:“两年就两年!我看老人还很健康,两年后咱再给老人合木。”
邓金元又说:“我再给你计算一下,这四根圆木能用就用上。省得再买。”
疙瘩立刻说:“咱诚心诚意为老人行孝,就不怕花钱。”
邓金元说:“咱先解成板再算计,花钱不说,这么好的木料没有地方买。”
邓金元用墨斗子给圆木下线,然后雇几个人把圆木栽起来,开始解板。解板是力气活,就是把圆木解成木板。六根圆木解板也得十多天,邓金元想回家,终究老婆刚死了不久,热土难离,儿子不在家,邓金元想给老婆送火。
疙瘩也非常仗义,安排安远把邓金元送到县城。可是邓金元刚刚一只脚踩在马蹬上,常焕生妈妈就用手把邓金元的胳膊拽住:“我说他爹,要回家咱俩个人一起回,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甩下。”
邓金元非常难堪,看看安远,安远把头迈向一边。这个女婿可能早都知道岳母跟邓金元的苟且之事,怀揣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反正聪明人一般避重就轻,害怕老婆孝顺丈母娘是安远处世为人的上策,安远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爹,安远死里逃生,能混到这一步已经不错。安远借故忘记拿什么东西,返回疙瘩家院子,让丈母娘跟邓金元扯皮。
邓金元甩开常有理老婆的手,苦笑道:“哎呀老婆子,我把你叫老姑行不?我过几天就回来,你这样紧追不舍,都不怕你的女婿和儿子笑话!”
老婆子眼里噙着泪花:“说良心话女婿对我不错,可是夜里睡到炕上没有人给我挠痒痒。有天夜里我发高烧,差点死到炕上,天亮时女儿女婿才知道。”
这倒不假。邓金元好言相劝:“你不要跟我来回走,我回家后还要去一趟狮泉镇。”
常有理老婆说:“那我就给你看家。”
疙瘩出来了,看样子老头子让老婆子缠住了,年轻时男人追女人,年老时女人追男人。疙瘩替邓金元打圆场:“老婶子,你就放老叔走吧,你放心,老叔要是把你甩了,我就不饶他!”
常有理老婆稍一犹豫,邓金元翻身上马,在马屁股加了一鞭,一溜烟跑了。
邓金元确实后怕,这个女人比自己死了的老婆刁蛮许多。一辈子活得拘谨,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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