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杜太医,交友广未必便是好事,与猪狗朋,不如无友。”
夏昭衣将巾帕挂回盆架上的矮长横木,看向那边一脸愁容的杜太医:“杜太医,我先走了。”
聂挥墨咧嘴一笑,皓齿洁白:“阿梨姑娘越发伶牙俐齿,尖酸刻薄了。”
聂挥墨低低一笑:“阿梨姑娘说粗话?”
众人就要上前,聂挥墨喝道:“别插手!”
顿了顿,他们垂下胳膊,夏昭衣轻轻抬手,纤细的指尖一松,夹在她食指中指,和中指无名指里的两道暗器清脆落地,和地上的澄砖碰撞出铮鸣。
“什么正事?”
“别……!”杜太医惊得心脏差点没跳停。
不过他现在的这抹笑,看不出半点被少女的话所激怒,反好整以暇,气定神闲,似乎在期待她接下去还能说什么。
“好,”夏昭衣说道,“你说名字,我去杀。”
聂挥墨身后的向山大惊,看向聂挥墨:“将军,怎么是……”
杜太医一旁的管家上前:“阿梨姑娘,聂将军,不如去尚悠厅坐下来慢慢吵……咳!慢慢聊!”
“正事。”
聂挥墨再度伸臂:“你要去哪?不等我想出来?”
聂挥墨微笑:“阿梨姑娘出尔反尔是吗?”
过分平淡的语气让聂挥墨心头浮起不喜,他没有情绪地笑了笑:“你我之间,不曾有过深仇吧。”
因速度太快,她的裙摆还未止罢,青丝尽甩在左胸前,天光让她白皙的肌肤更显清透。
杜太医赶忙让人将自己抬下来,赶来劝架。
两个都是不能出现在河京的面孔,总该低调点,怎么在别人家打成了这样。
夏昭衣看着他:“让让。”
她一扬手,那一男一女瞪大眼睛后退,抬手护住脸门。
“不了,”夏昭衣道,“我今日事多,先行告辞。”
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有何事?”
杜太医结结巴巴:“阿梨姑娘慢走,便先不送了。”
见她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聂挥墨浓眉紧皱,目光随着她步步离去,一股不知何时再能碰面的不甘忽然涌至心头,聂挥墨骤然冲去。
说着,夏昭衣试图绕开他。
“聂将军谬赞,可惜我火候不够,我倒是也想真的刻薄到聂将军,让将军你无地自容,恼羞成怒,而不是厚颜无耻,还笑得出来。”
好在少女停下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杜太医,告辞。”
“不曾。”
“你若想好要我杀谁,你留口信或书信给杜太医即可,我还会再回来的。”
聂挥墨脸上的笑容变深,多年暗战,杀人如麻,他的气质极不好亲近,分明是周正英俊的五官,阳光硬朗,却时常带着一股冷戾不耐。身旁手下们常有错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笑着说出要人首级的话。
“啊?”杜太医看向少女。
“认识,”聂挥墨笑着看着夏昭衣,“我是她的债主。”
夏昭衣耳廓微动,在聂挥墨探手抓住她的肩膀前,她侧身避开,抬手反去抓他的手。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听闻动静赶来得人越来越多,杜太医一边让手下去赶这些人走,一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架。
夏昭衣什么也没说,她低头抚平衣上褶皱,厌恶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阿梨。”聂挥墨忽然出声叫道。
少女停下脚步,没回头。
聂挥墨看着她纤细清瘦的背影,眉目微敛:“今夜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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