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躲进母亲的怀抱里,马上就会停止哭泣,因为母亲的怀抱总是安全而温暖的;可今天,他却失声痛哭了起来,哭到最后,他哭累了,睡着了。
自从那个无耻的男人把他母亲的怀抱抢走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宠爱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明白,他的母亲这次回来是和自己告别的。她已经决定好了,要把当年欠七公子的,一次还给他。
可人情是很昂贵的,该怎么还?
她记得七公子曾经说过:命贵千金。好嘛,那就拿命来还。
五天前,她走了,她那凄苦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她的儿子,也许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的名字。人们每次见到她,都只知道管她叫“暗月婆婆”,只知道她和她的“七星”专门猎杀那些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的纨绔子弟,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一夜白头,更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
白发千茎雪,丹心一寸灰。
当年,她就用这个“丹”字给她的儿子取了名。她希望她的儿子左边有母亲陪着,右边有父亲陪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很可惜,这从来都只是她自己的一个美好愿望罢了。那个狠心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那个名叫“司马明心”的男人,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落日的余温早已冷却,只在远山的背后留下了一片惨淡的白光,再耀眼再炽热的红日在逞尽一天的淫威之后,也终归于沉寂。
日落西山的悲凉,不止有烈士暮年才会慷慨以歌,纵是风华正茂的风骨少年,也会为这样日暮晚景而神伤不已。
燕子楼上的两个人目送着一行飞鸿过眼西去,渐行渐远,直至杳然。明眸之中,它们的身影仿佛还在西边的天空里,可分明有一种东西从他们的眼睛里缓缓地消逝远去了。
“你——”杏娘伫望着苍茫的暮色,徐徐转过头来。
“我?我怎么了?”司马丹微微含笑道,“娘子,此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莫不是在看我哪里长得像我的爹娘?”
“请恕妾身眼拙,我实在看不出你哪里像他们。”杏娘仔细地打量着司马丹的容貌,面露疑惑之色。
“那最好,我就希望我哪里都长得不像他。”司马丹忿忿然道,目光望着远处的一片云。
“你恨他?”
“那还用说。马舞之灾,缘梦而起;马栈之祸,谁之过欤?”
“那你还要留着这颗佛珠?”
“谁说我要留着是给自己的。我不过是拿来给我娘陪葬的。”司马丹说话的语气和那个七岁的孩子一样有一股子倔劲,“我娘一个人葬在这座宅院之下,多寂寞啊!”
“你说……你,你娘葬在这里?”
是啊,这是他母亲生前就选定的墓地,不葬在这儿还能葬在哪儿呢。
杏娘闻言,怛然失色,惶然向后退了半步。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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