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向前延展了寸许而已。
“你当我今日愿意见你,真是你跪我的缘故?”吴希夷问道,然后又自答道:“那鸠车是黄娇送给羽儿的。”
师潇羽送给田二的钱袋子里有一鸠车,田二是个聪明的人,他一看到鸠车,就大概猜到了师潇羽这别有用意,所以没等师潇羽他们走远,他就把鸠车交到了吴一勺的手里。不过,吴一勺并没有收下,而是还给了田二。
“黄娇?”此刻,吴希夷提到黄娇,吴一勺略有些诧异,但很快他就恍然了。
吴一勺和百越春掌柜吴老六黄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的黄娇性子文弱,常为人欺侮,而吴一勺长得威武,常为之打抱不平,且为人慷慨,常把自己新得的好物与之分享,从不吝惜。黄娇身边至今还收藏着的一驾鸠车就是小时候吴一勺送他的。
“你不会连你昔日的手下败将都忘了吧?”
“自不能忘。”
吴一勺的眼神略有些恍惚,说实话,他对黄娇的印象已经模糊。
当年他进入鼎丰楼之后,黄娇就拜入了吴六堂陈青牛陈堂主的门下做了学生,两人从此就很少再见面了,所以他对黄娇的记忆基本都停留在他进入鼎丰楼之前。自然,他对黄娇如今在吴门的身份与地位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吴一勺想问自己这位竹马之交的近况,却话到嘴边他又有些不敢了,他怕又是一个坏消息。
吴希夷似乎听出了他的顾虑,没等他开口,就大声道:“他很好!非常好!”这是吴希夷的回答,也是他对黄娇发自肺腑的赞赏,同时也是对某人毫不留情的讽刺。
“唯一的不好就是他还一直在等你回去。”吴希夷恨恨地批评道,语气颇为耿耿。
“他在等我回去?”吴一勺甚为惶惑。
刺骨的寒风从吴希夷所在的门口处吹来,无情地刮在他的后背上,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戳在他的脊梁骨上,让他一直战栗不已。可是忽然之间,他的胸膛间涌过一股无名的暖流。
“所以我今天见你,就是希望你能行行好,让他别再等下去了。”吴希夷仰望天空,喟然道,“十年了,够了。”
“是,老奴领命。”
吴希夷的那句话固然算不上一条正式的命令,但于吴一勺听来,吴希夷的希望与命令并无差别,都应该恭谨对待。十年前,他若是没有将二者区别对待,他也不会那样轻易地离开职守,也不会铸下那终生都无法弥补的大错。
天边,厚厚的云层沉沉地压着远处的几座高山的山顶,云层下如潮涌般的云雾密密地笼罩着从山间到山脚这一块还留有苍山本色的区域,云雾若即若离,青山若隐若现。
吴希夷心头郁郁,对这雪压冻云低的景致,更是无甚心绪,黯然低眸,将视线往下一转,庭院中吴一勺曾经跪过的那个地方还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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