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飞道。
柳云辞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好似听到了个十分可笑的事情,但笑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莫名地僵硬了起来,那双圆活的眼睛也忽然凝滞了起来。
眼见自己的笑容无法再“逞强”下去,他马上端起酒杯来,仰天一饮而尽。春风送暖之酒,并不浓烈,可他却夸张地作出一个被酒辣到舌头的模样。
扭曲的五官紧缩到了一处,良久才复舒展开来,跟着,他方才匆匆退场的那个笑容再度神色自如地“登场”了。
谈笑间,他扯起一片衣袖,胡乱地揩了揩嘴角,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哼,我不宠着她,难道还指望你俩吗?”
“你们俩一个钻研暗器,一个钻研医道,没一个肯理她的!我若不允她,不从着她,由着她来闹你俩?那可不是要耽误你俩修行啦。承宫走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心肝宝贝的妹妹……怎么说,她也叫过我好几年的‘三哥哥’呢!”
说着,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怀念的意味。
“哎呀,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感觉到话题又复沉重了起来,柳云辞忙面色一改,站起身来,从吴希夷手里夺过酒壶,给祁穆飞和自己跟前两个空酒杯各自倒满,抬头还向邓林招呼道,“来,邓郎中,自己来!”
“九叔,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个人吃寡酒呢,也不和我们几个说话。”柳云辞将酒壶递过给邓林后,对吴希夷自筛自饮的月下独酌行为发起了牢骚。
“年年最后饮屠苏,还不许我多喝一杯啊?”吴希夷也是自觉委屈。
因为除夕之日,屠苏酒的饮酒规矩不同于其他酒——是以长者为尊以长者为先,屠苏酒是从年少者开始,年长者最后。所以每次吴希夷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年轻人一个一个喝完了,才轮到他,遇到师潇羽和柳云辞这两个爱捉弄人的,他还要徒然地望梅止渴老半天。
真是:少壮不解饮,醉翁望眼穿。
看着眼前这三人行酒谈笑,其乐融融,邓林——一个外人,身处其中,不禁枨触万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和人一起喝这岁酒了,自从父亲离世之后,形单影只的他就对这一年一度的日子失去了兴趣。
不止这一天,所有和团圆相关的节日,他都失去了兴趣。
别人的团圆,于他,只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孤单;别人的热闹,于他,只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冷清。
可不知怎的,今天他看着他们,心里却暖暖的。或许是因为今晚的酒是暖的吧!
“九爷,七爷,三爷,邓某不才,能结识诸位,实在是在下的荣幸。我原以为你们都是豪气干云的英雄豪杰,都是高风亮节的堂堂君子;今日才知,各位还都是情深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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