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屋四周,还顺手堆了几个雪人。
温暖的火光倒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渲染了纯白的雪。鹤容盖着薄被,贴着柔软的毛毯,昏昏欲睡。
他说:“不开灯会比较漂亮吧?”
于是世界关了灯。
橙红色的光芒勾勒着两人的五官,把鹤容的睫毛衬得又黑又亮,如展翅欲飞的蝶。
公良闻半阖眸子,躺到他对面。
……
男人睡不着,索性细细地观察鹤容的脸。他不知不觉地凑近了头颅,无意识地亲吻了少年的眼角。
“……唔?”
鹤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见到是他,便眉眼弯弯地冲他笑,晶莹的琥珀色夹杂着火光,于他心间荡开。
“晚安?”
鹤容的声音很轻。
少年十分困倦,强撑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公良闻本来不准备睡的,看他睡得如此香甜,亦有了倦意。
“……晚安。”
某些事物本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陪重要的人一起经历了,便有了各式各样的色彩、标签、浪漫。
奇迹般的,这段日子里,他毫无厌烦。
并且——
一直这样也不错。
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雪花忽然落下,打湿了他的肩膀。耐心地钓着鱼的鹤容抬起头,注视着开始飘动的云。
繁杂而纷乱的动静传入两人的耳膜——
秩序的重组,完成了。
……
世界分出了表里。
表面是人间,内里是神代,互不打扰。驿站成为了两者之间的唯一桥梁,给未来的各种奇遇埋下了伏笔。
根据鹤容许下的愿望,一切关于神代陨落的悲剧都会被扭转,一切的悔恨都有了转机,一切已经覆灭的辉煌都能重现荣光……少年没急着去观摩这个万物有灵的世界。
他穿过繁华的街道,推开了驿站的门。
熟悉的方桌、熟悉的墙壁、熟悉的风铃……他径直走到吧台前,无视了后方的排排桌椅。
少年制作了一个花瓶,与一束花。
他在公良闻的放纵下把花瓶摆到吧台上,没头没尾地说:“法典告诉我,他们回来了。或许会有谁来这里找我。”
“……”
公良闻默然片刻。
男人想了想,暂时略过鹤容的话,倚着纯黑色的吧台,叙述道:“创造你的时候,我认为你要怀有热爱,要怀有期待,要足以抵御恶意或阴霾……所以我不小心将你打造成了‘残次品’。”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误吗?”
鹤容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败给孤独。”
“自诞生起,我就与万物格格不入。最初,我还会感到新奇,获得些许的乐趣。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枯燥、厌倦、寂寥……直到生死再也无法撼动我。”
“这不是疼痛,却比疼痛更压抑。”
公良闻低下脑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墨染般的眸子内划过几分无奈:“于是我想,我不要创造第二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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