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件素色衣衫,发髻绾得并不整齐,原本光洁的下巴生出凌乱胡茬,脸色灰败,手里还拎着一小坛酒,带着两分醉意看着闻安。
听说因为松灵书院的事,谢家全族险些被连累,故而对这个被革除世子位的嫡子皆不待见。谢熙前途尽失,没有颜面留在家中,也已从永庆候府搬出,在外面的小宅邸独住。今日是金殿传胪和状元游街的盛事,他到这里饮酒,隔着长街听东永街的热闹喧哗,而那荣耀本也有他一份,如今却只剩苦酒自饮,盼着醉死方好。
不想酒饮到一半,人未醉,他却遇故人。
闻安娉婷而过,和从前一样光彩照人,甚至变得更美了。
做梦般的重逢。
但闻安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婷婷袅袅过来,笑着道一声:“谢哥哥。”
她隔着并不长的街道冷冷看他,笑容里全是陌生嘲讽,谢熙觉得下一刻她就会讽刺嘲笑自己,痛骂出声,他等着她开口。
让她骂上几句,他心里也许会舒坦些。
但闻安并没有。她再度转身,踩上马车,连眼神都吝啬给他。
谢熙追出门口,只看到绝尘而去的马车。
“活该!”淑君趴在窗口看着谢熙骂道。
“闻安,谢熙怎么变成那模样?”明舒有些不解,见闻安神情自若方开口问道。
照理来说,谢熙虽然失去所有,但身边还有个唐离,虽然无法再过从前的生活,但永庆候夫人多少也会接济一下,生活应当不难,两人也算得偿所愿双宿双栖。
听到这话,闻安嘲笑出声:“你还不知道吗?那个苏棠璃早就离开谢熙了,而且踩着谢熙爬到了豫王身边,确实如你所言,手段非同寻常。他谢熙就是个眼瞎心盲的蠢人。”
明舒讶然。
松灵书院的事才过去多久?苏棠璃就能攀上豫王?
豫王和永庆候府,那可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
打马游街过后,夜里还有宫宴,陆徜先回家一趟更衣。
天色未晚,家门半掩,明舒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阿娘,你是不知道我哥的威力,他一露脸,整条街都要掀翻!我身边的小娘子险些被他俊得晕过去,我!做为状元的妹妹,差点就被狂蜂浪蝶给淹没。”
明舒绘声绘色向曾氏说起早晨的盛况,曾氏听得连手里的茶都顾不上饮。
“你看,这满桌子的礼物,都是那些小娘子送我这状元妹妹的见面礼。”
陆徜推门而进时,就看到明舒的手挥过满桌面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他脸色有些不好了,从墙角抄起簸箕慢步过来。
明舒没看到曾氏的眼神,仍夸大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们可都是冲着阿兄来的,阿娘,你是没见着那阵势,若是阿兄在场,怕是要给撕成片分了。阿娘,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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