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人应答。
他心猛然一紧,几乎立刻伸手抓住了对座姑娘的双肩,把她拉至马车门外,对着零散月光端详起她的脸。
皎皎明月下,宝颐脸上细细的小绒毛清晰可见,只见她双目紧闭,瑶鼻微皱,嘴巴微微张开,发出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感受到周遭环境的变化,她迷迷瞪瞪地把眼睛拉开一条细线,瞧瞧面无表情的裴振衣,又瞧瞧门口的榆树,最后瞅了眼铜门上高悬的牌匾,开口道:“……这是哪里呀,你府上吗?”
“……”
抓着她肩膀的男人扭曲地一笑,毫无征兆地松了手,宝颐没有防备,径直栽下了马车。
“哎哟!”
幸好底下还有块柔软的草甸子铺着,宝颐勉强逃过了当着裴振衣面摔个狗吃屎的命运。
望着裴振衣一身晦气的背影,她坐在草甸上目瞪口呆。
谁来告诉她这男人究竟为什么又生气了?她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呀!
宅院正门紧闭,只在侧边留了一道小门,宝颐侧身进入,走过一段逼仄的夹道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正院外表朴实,没有多余的装饰,连瓦当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纹样,地砖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已被磨蹭得圆润光亮,一看便是被来回踩了好些年头的。
简陋不谈,这间院子给宝颐最大的感受是——冷寂。
没有花木,没有水缸,没有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不像是有个大活人住在里头。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裴振衣现在已经是神都卫的指挥使了,受今上器重,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理来说,他的宅院不应该如此清冷简陋。
莫非……这是他的外宅吗?
她攥着裴振衣暖融融的披风,贼头贼脑地四下打量,忽见裴振衣的身影从正屋中走了出来。
他已除下了闷热的皮甲,换了身家常袍子,清淡如竹的灰绿色,衬得他身量修长,腰身劲瘦。
见宝颐打量,他用指节轻轻一敲正屋的房门道:“这间屋子给你住。”
宝颐没有动,死盯着那扇房门。
小扇般的眼睫微微颤抖,她面上又浮现出那种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
裴振衣的脚步停在了石阶上,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你这是什么意思?”
像是被宝颐一脸难受刺痛了那样,他眼中不停冒出带着寒气的小刀子,语调也冷得像二月的冰河:“唐宝颐,看在曾承蒙你父亲关照的份上,裴某费了大力气把你从教坊司里捞出来,难道是为了看你垮着张脸,站在这儿挑三拣四当摆设的吗。”
“不是,”宝颐艰难地开口:“我……我不想当外室。”
自进了院子时,宝颐就觉得这宅院应该是闲置着的,当裴振衣让她去正屋居住时,她才真正确定,裴振衣是真的想让她当外室。
外室,顾名思义,乃是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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