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时,感到肩上似被何种条状之物缠绕,她登时吓得手脚冰凉,抱头惨叫。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啊啊啊——”
惊呼声直冲云霄,把枝头树上的鸟雀全骇得展翅扑走,落叶羽毛簌簌而落。
然而过了半晌,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半点动静也没有,奚画不敢睁眼,只得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那蛇走了没?”
耳畔隐约听到一声压抑的闷笑,她愣了一瞬,怀疑自己听错:
“关何?”
“小四……”
奚画从手缝隙间抬起眼皮来,正见他面上带笑,手拿着一簇藤蔓抱臂看着自己。
“我骗你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奚画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抓了一把泥扑上去就往他脸上糊。
“好啊,你现在学坏了,连我都敢耍!”
怎想他身形一闪,奚画正扔了个空,身子却因没个着点往前栽下去,关何忙扶住她腰肢。
奚画稳住脚跟,随手又抓了一把,他赶紧松开手,后退一步要躲,却听她狠狠道:
“你还敢躲?”
“……”
半个时辰以后。
脚边的植物越发变得稀疏了,隐隐现出一些地皮的颜色来。
脸上被湿泥糊得密不透风,幸而两眼睛还能看得见路,前头就瞧得奚画步子轻快,一蹦三跳上了一块光滑的大石。
“快点儿快点儿!”
她回头招呼了一句,随即便转过身,抬手覆在眉上,举目而望。
似乎是到山上了,北方吹来的风很大,直将她衣袂抖得猎猎作响。
关何跟着跳上那被风吹得干净的石头上,左侧便是一处断崖,放眼看得远处青山如黛,明日照松间,石上流清泉。
“这里便是有情崖了。”
奚画取了水囊一面喝一面指给他瞧。
但见断崖一旁的山石上,正被人用朱砂提了“有情崖”三个字,一旁还摆着那首绝句。经历多年风吹雨打,题字已经有些剥落,与后来加上去的三个字相比显得并不起眼,乍一看很容易忽略。
眼下已是巳时末,走了这许久,倒有点口干舌燥。
关何侧目问她:“小四,还有水么?”
“有。”闻言,奚画把水囊递过去,“你要喝?”
“嗯。”
正看他将塞子拔下,有些困难把唇边一圈泥抹开,奚画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走过去,自怀中掏了绣帕出来,抬手替他擦着脸上已经快干了的泥。
“哼,叫你作……”
关何要高上她许多仰着头难免有些酸软,故而奚画不得不踮起脚尖。大约是给糊得太多,尽管将大半泥抠下来,脸颊却还剩了不少痕迹。
她就举了帕子,耐心地一点一点细细打理。
而关何也拿着水囊,站在原地静静地看她。
“好了。”
奚画笑着拍了拍手,又把绢帕抖了两下,转身往前走,“前面就是北面山下山的路了,我们走过去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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